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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最后的贞节牌坊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12 时间:2017/9/5 字数:103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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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卢四爷不行了。 四爷不行了的秘密是大太太卢胡氏最先知道的。这说起来有点奇怪,因为四爷至少已经三年没和大太太房同了,所以他是宝刀未老还是心有余而力不⾜,按理大太太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是细想想也不奇怪——尽管不房同,大太太却还是四爷最信得过的贴心人,不但家中财政大权 ![]() 不管四爷晚上歇在哪个姨娘房里,歇前总会到胡氏住的上房打个转儿,聊上两句才肯走的。每到这个时候,便让姨娘们忌惮忧虑,不知胡氏又该嚼⾆ ![]() 这一种不动声⾊的威胁,往往比着开家庭会时拿家法的威风还有震慑力,让胡府上下四十多口人人自危,个个心惊,背地里喊卢胡氏“老葫芦”表面上却不得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园子里见到卢胡氏,大老远就垂手夹肩,⾼呼“太太好” 这些个细节不仅让卢胡氏大为感 ![]() ![]() ![]() ![]() 出了门,四爷是一方名绅,商会会长,财大势厚;关上门,却是胡氏最大,说一不二,气焰十⾜。四爷说的话,胡氏可以一个不⾼兴就给否了;胡氏的话,四爷却是再不情愿也要点头儿的。几十年来,除了每次为了纳妾的事儿两夫 ![]() 因此说,如果四爷有了什么难言之隐,大太太最先得着信儿也就再自然不过。 大太太得了这信儿的第三天头上,便给四爷出了个好主意:纳妾。 四爷纳妾,本是大太太生平最伤心痛恨的事儿,比死了爹妈还叫她伤心,进而痛恨老天的不公:凭什么她一心一意为着四爷,四爷就非要三心二意地对待她呢?不,不是三心二意,是四心五意,因为四爷⾜⾜已经纳了四房妾了。一房比一房出⾝低微,一房比一房年轻娇俏,好像成规矩了:越是穷人家的女儿,越长得漂亮似的。 大太太自己是前清进士的女儿,名门闺秀,家大势大,进门的时候光是嫁妆队伍就排了半条街,成为青桐县的头等盛事。说起来,还是靠着胡家的嫁妆和关系才帮四爷谋了这个商会的职事,以至发展到今天会长的势力呢。 二老慧慈的家室也不错,家里开着青桐县最大的酒楼,要不是未出嫁就死了丈夫,坏了彩头,再怎么也不会嫁进卢家做妾的; 老三娉婷是个私塾先生的老闺女,虽说家无余粮,也还是书香门第; 到了老四荷花已经不成话,是佃户的闺女,送进卢家来抵租的; 老五凤琴更是荒唐,是个子婊,打“聚花楼”里抬过来的,虽说出钱破⾝的恩客正是四爷本人,也还算从一而终,但子婊终归是子婊,在那种地方薰了几年,没吃过死猪⾁也看惯活猪跑了,能好得了吗?再说了,谁知道她从破⾝到赎⾝这半年间有没有偷偷接过别的客人,存过私房钱,甚或养过小⽩脸?在窑子里,这种事儿还听得少吗? 要说那四爷也的确是可恨,家里放着三四房如花似⽟的太太姨娘,还不知⾜,隔三差五地往那花酒地里颠狂,散钱无数,买了个“青楼会长”的诨名儿,还自得地很呢,说自己是“财”貌双全的双料会长。当初要赎这凤琴为妾的时候,胡氏和他狠狠地大闹了一场,起先是死不吐口,可僵了半年,听说四爷为了这凤琴在聚花楼里又是摆酒席又是打茶围,花的钱只有更多不说,而且一连半年不着家,直把聚花楼当成小公馆了。胡氏这才服下软来,心想与其让他们在外面快活,不如拘回家来自己好好教调着,好歹那凤琴来到自己眼⽪底下,再轻狂也要有个限度的。这才勉強点了头答应派轿子往窑子里接人。 待到凤琴真进了门,四爷的心倒又淡了,统共没热火几天,竟然又往聚花楼里颠狂,另外寻花觅草去了。气得大太太直骂:这才叫家花没有野花香,偷着不如偷不着呢。 不过现在不怕了,四爷这几年里淘空了⾝子,现在就是想颠狂也颠狂不起来了。起先还撑着,轮流在四个姨娘房里歇,起不来的时候就打个幌子说是累着了,跟荷花说是娉婷把他淘空了,跟凤琴又说是荷花前夜里要了他三四次,跟娉婷自然便说是凤琴花样太多…宁肯让小妾们又嚼又骂地怨他偏心,也不肯丢了面子明说自己倒了旗帜。 但时⽇久了,点不亮的次数越来越多,眼看撑不下去,便索 ![]() 只是他再没想到,胡氏的主意竟是纳妾,而且态度还诚恳得很——反正四爷已经不中用了,就再娶一百个,也只能看不能用。胡氏乐得大方,对外掩人耳目,对內收买人心,还赚个贤良的美名儿,一举多得的事儿,何乐不为? 四爷起先还迟疑:“这行吗?” 卢胡氏斩钉截铁:“怎么不行?你明天就发下话去,遍省里寻一个绝⾊的丫头来庆六十大寿,把寿宴和喜宴一块儿摆了,就说我卢胡氏送老爷的贺礼。然后再放出风儿去,说感动于 ![]() 四爷会过意来,大喜:“这主意最好,既这么着,一切就 ![]() ![]() 二 选美令发下去,真个震惊了青桐县。有骂卢会长老不正经,半截子⼊土还坟头揷嫰葱儿的;有 ![]() 卢会长人称四爷,可上头却并无一兄半姐,只是卢家的独苗儿一枝。这行四,有说是叔伯子侄通排得出来的数儿,有说四爷年轻时曾和三个情投意合的好朋友拜把子从而行四的,也有传言说是四爷上头曾经夭折过三个兄长,为着诚实不欺,故把四爷称之为四爷的,真 ![]() 四爷因着自己人丁孤单,就特别在乎开枝散叶,拼命纳妾也是以这一点为理由:最初娶胡氏过门时,胡家曾经把不纳妾作为嫁女儿的一条规矩让四爷立过字据的。然而胡氏⼊门五年,一无所出,这便给了四爷纳妾的理由。而慧慈也争气得很,进门刚半年就替四爷添了大姐小雅诗,虽然只是个女孩子,可至少证明了慧慈能生养呀。有人便说这雅诗八成在慧慈进门前就在慧慈肚子里呆着了,慧慈就是因为大了肚子才情愿倒贴嫁妆做了卢门妾室的。既这么着,雅诗到底是不是四爷的种儿就很难说了,谁知道这个风流多情的未婚寡妇是不是只有四爷一个情人儿呀。这种说法,一度在卢家花园里很是盛行,直到两年后慧慈又生了大少爷长衫后才真正消停下去。 然而慧慈也早就因为这两年里所遭受的种种⽩眼猜忌倒了威风,虽说儿女双全,说话举止偏偏硬不起来。恰恰大太太隔年也生了二少爷短衫,慧慈更觉自己没什么特殊贡献,于胡氏面前只是赔尽小心,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待到三姨娘娉婷进门,不但比自己年轻漂亮,还能识文断字,作诗作画,便越发短了志气,⽇夕只以打牌为人生最大乐趣,再不敢想别的了。 但三姨娘娉婷自恃才貌双全,心⾼气傲,对卢四爷并不肯主动兜揽,对卢胡氏也只是不卑不亢。开始四爷也觉得这样秀外慧中才貌双全的姑娘,又能写又能画,心 ![]() ![]() 不想那娉婷也是烈 ![]() ![]() ![]() 荷花来后一年,与娉婷前脚跟后脚地生了二姐小和三姐小。卢四爷更加 ![]() 四位姨娘,四副心肠,既在一个盆子里抢食,这中间的 ![]() ![]() 此刻,凤琴就坐在那光庇股娃娃对面,倒骑着椅子,手按在椅背儿上,仰着脸儿看慧慈替荷花拢头发,一边发急地赌咒发誓:“信不信由你们,老爷子真是有⽇子没来我这屋里歇了,可不是我得便宜卖乖,就是他来歇的那些⽇子,也都是后半夜才来,蔫眉腊眼的一个人成了半个了。你以为‘老葫芦’那么容易放人的?” 荷花便“吃吃”笑起来:“听说那老…老太太为了老爷,肯下口儿去将就的。” 凤琴轰天价大笑起来:“老太太?哈,老葫芦就老葫芦了,你偏又不敢叫,叫什么老太太,只怕老葫芦要是听见你叫她‘老太太’,倒比听见叫她‘老葫芦’更生气呢。” 慧慈也笑:“要说对老爷子忠心,咱们四个,还真就是谁也不如老葫芦的,别说用⾆头 ![]() 凤琴取了头油瓶子打开,先不急着给荷花抹上,却在她鼻子底下绕来绕去,问:“香不?你在乡下可见过这玩意儿没?” 荷花狠狠嗅了一鼻子,红着脸说:“凤琴妹妹又取笑我了,在乡下,可上哪里见这些个稀罕物儿呢?用隔夜的淘米⽔梳头发,就算讲究的了。” 娉婷倚在镜台边半晌不言语,这当儿忽然接过话头去,闲闲地问:“那头油比桂花香不?” “香!” “比茉莉香不?” “香!” “比兰花香不? “香!” 冷不防娉婷又问:“比荷花香不?” 荷花不在意,脫口而出:“香!” 众人哈哈大笑,荷花这才发现中计,不依起来:“三姐不带这样儿的,知道你学问好,也不能拿我一个乡下人逗故事呀。”她的生气一半是撒娇一半是认真。这个三姨娘娉婷,仗着自己能写会画能言善道,从来瞧不起人,等闲不肯同人聊天,一开口又总是蔵着陷阱,尤其喜 ![]() 凤琴笑弯了 ![]() 娉婷看自己一句玩笑逗出凤琴伤心来,倒有些悔,岔开话说:“既然大家都说老爷子没来过,福管家又说老爷没出去过,那么这些⽇子他在哪儿歇的夜呢?在老葫芦屋里?他们分开几十年了,这会儿倒又热火起来?不知你们怎么说,我反正是不信的。”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便又议论起来:“还是娉婷心⽔清,按说老爷子没理由忽然对老葫芦热火起来;要热火,也不娶第六房了。两个老梆菜窝在屋里嘀咕了好段⽇子,嘀咕出一个六姨娘来,这事儿咋想咋奇怪哩。” 荷花害起怕来:“每次他们在一块儿呆久了我就心惊⾁跳,倒不是怕老爷对大太太好,倒是怕大太太吹风儿,又寻点什么由头出来整治人哩。这次他们整宿呆在一起,呆了十几天,不知要整治多少人呢。” 娉婷断然头摇:“不会。要说整治人,老葫芦最多三天就把老爷子说动心了,还用这么久?要真是说不动,说到第四天上老爷也烦了。左右都该有个结果出来。这回两个在一块儿孵蛋似孵了十几天,绝不会单为整治谁这么简单,一定有更大的事发生了。” 左右讨论不出结果,慧慈不耐烦起来,反正老爷就是不到大太太屋里也很少去她那儿,她才懒得 ![]() 娉婷笑起来:“二姐満心里最爱就是打牌。不过难得二姐的牌品也是最好。” 慧慈得意地说:“愿赌服输,这有什么说的。”又极力撺掇着“打不打?打吧。我这叫就张妈收拾桌子来。” 荷花却又算起来账来:“说打牌,五妹妹上次还欠我五十块呢。” 凤琴撇嘴:“不就五十块钱吗?还你就是。可你刚才搽的这头油,是法兰西的货,一瓶值着好几百呢。你搽这一头,怎么着也有二三十块了。就算你二十五,我再还你二十五就是了。” 荷花立即 ![]() 娉婷便推着凤琴说:“得了,你烫的这一头时髦卷发,又不比荷花妹妹梳髻,哪用得着头油?放着也是⽩放着。” 慧慈生怕打不成牌,也赶紧说:“四妹妹真傻,凤妹妹这是逗你玩儿呢,凤妹妹要真是手头不方便,我替她先垫上就是,还怕跑了债不成?” 于是一场家庭会议便在镯佩叮当和“碰”呀“和”呀的娇唤声中结束了。 三 小蛇进门那天,是小雪。 天上 ![]() ![]() 卢家的园艺是一绝,但冬天就是冬天,又是小雪,就算有几株冬青也都是无精打采。宾客们也都有些热闹不起来,嘴上不说,心里却都嘀咕着:卢会长怎么选这么一个⽇子纳妾呢?新来的人不知道,卢家多年的老亲却都明⽩,卢府纳妾,五年一次,总是选在舂暖花开的时节,不冷不热,繁花似锦,一边赏花,一边 ![]() 宴开十席,厅里三桌都是达亲显贵,薰香煨火炉的,倒还舒适;院里七桌全是乡邻好友,可就吃苦,虽然搭了篷子,到底不蔽寒,细雪飘风不时往人⾝上吹上一阵,又饿,里里外外都凉透了。席未开,酒先上,于是就不时有客人喊着:“烫壶酒,烫得热热的上来!” 为了办喜事,在省城教书的大少爷卢长衫和已经嫁人的大姐小雅诗都赶回来了,大早地率着下人去往县门外 ![]() ![]() 卢胡氏的脸便挂了下来。在牌坊前摔跤,这是很忌讳的事,不明指着新娘子将来注定要败坏门楣,触犯家规么? 县志碑前的“孝贞节烈坊”是青桐县唯一的一座牌坊,四柱三间,柱间三道额枋相连,额枋上下夹有两层字板。额枋上浮地起雕,依稀还可以看出是双龙戏珠图案,字板却早已风侵雨蚀,斑驳不清了。牌坊的主人已不可考,也不知来自哪年哪代,有次卢四爷跟外乡人喝酒时,趁着醉意顺口胡诌那是先皇赏赐卢家祖先一位可歌可泣的女 ![]() 先进门的胡氏和慧慈没赶上——那会儿四爷还没有威风到把整个县的旌帜都当成自己家的宗谱的程度——后来的三姨娘娉婷、四姨娘荷花、乃至五姨娘凤琴却都是拜过牌坊的。荷花拜牌坊的时候,一度还引起过众人的议论,说让一个子婊拜贞节牌坊是不是有点儿那个。但是卢会长大手一挥,说不管凤琴过去是什么出⾝,进了卢家门可就是卢家人了,当然要照着贞女节妇的标准要求,也就当然要好好跪拜贞节牌坊,越是出⾝低卑越应该拜,这才没人说话了。 不论是拜过牌坊的还是没拜过的,卢会长的四位姨娘听到新娘子摔跤的新闻都是心头一紧,生怕老爷子生气,会怪罪到自己头上来。然而偷眼看去,四爷脸上淡淡的,好像并没太在意。姨娘们才又放下心来,重新堆上笑脸,锦袍缎袖、花揷柳摆地在宾客中间招呼着,接受着众人不动声⾊的品头论⾜——那些宾客正着脸的时候都和眉善眼的正经着呢,转过脸儿便挤眉弄眼低声褒贬。姨娘们不会猜不到他们大约嚼些什么⾆ ![]() 真正兴头的,就只有二少爷卢短衫一个,不等开席已经酒意半酣,这会儿正和一伙狐朋狗友在边位上吆五喝六地划拳呢,眼睛又四处睃着,留意来宾中的漂亮女眷,又得空儿便在丫环庇股上拧一下摸一把的,仗着大⽇子谁也不敢认真闹起来,顺心遂意地只管胡颠——老爷六十岁了还纳妾呢,我二三十正当年,风流点还算个事儿吗? 然而偏偏丫环秋菊就不识相,二少爷第三次趁她添酒捏她 ![]() ![]() ![]() 一句话把凤琴惹恼起来,她既然从了良,生平就最恨人家提到出⾝处聚花楼,更恨人家轻 ![]() 这时候起了一阵 ![]() ![]() 众宾客原本打算看一场好戏的,也被这风把情绪吹散了,便都拾过刚才的话头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扯闲篇儿,一个说:“淑妃文绣前脚闹离婚,首创大清国妃子离婚的壮举,婉容娘娘后脚就弄出秽闻来,这三宮六院都不肯安份的,敢情不是皇帝爷不行了吧?”另一个便接口说:“皇帝老儿现在窝在天津协昌里‘静园’,好说是休养,难听点就是‘软噤’,软来软去的,下面也就难免软起来了吧。”众人便露出薰⻩的牙齿嘎嘎笑起来。 四爷最听不得“不行了”“软了”这些个话,怒又怒不得,笑又笑不出。正无聊处,远远地听到鼓乐声响,接着门外有家丁⾼喊一声:“新人来了!”这便鞭炮大作起来,于是大家一拥而出去看新娘。 轿子从侧门抬进来,再绕回到正门影壁前,喜娘一脚踢开红地毯,卢四爷便拱了手笑嘻嘻 ![]() 新娘子并不见得有多么耀眼的美丽,她只是精致。宜妆扮的那种精致。生动的嘴脸和死板的眼神使她有别于同她竞选的所有佳丽,在柔弱中平添了一种近乎绝望的⾼贵和端庄,仿佛在无声地证明:她是有资格走进深宅大院里做一个太太的――六太太。正是她那种深刻的绝望的端庄,才勾了人们的魂儿去,満院子的人,竟就没有一个注意到新娘子没盖头帘儿——后来才听说,盖头在新娘拜牌坊摔跤时落了地,沾了泥泞,盖不成了。 卢四爷自己也是头一回见到新娘子,在这之前,他只听媒婆说过这闺女属蛇,十四岁,闺名就叫小蛇。相片上看也不过是五官齐整罢了,木木的也不咋地,最终到底点了她,是因为媒婆那关键的一句:别看是穷苦人家,可是真正的三寸金莲哪,我亲手量过的。四爷想着这话,眼神便往新娘子脚下溜过去。喜娘有什么不明⽩的,一边喊着“新娘下轿”一边趁着搀扶便故意将新娘裙角提了一提,露出脚来,穿着一双喜上梅梢的大红绣鞋,果然玲珑精致。四爷倒又惆怅起来。 穿着喜梅绣鞋的一双小脚稳稳地落了地。 说来也奇,就在新娘子小蛇迈出轿门落在红地毯上的一刹, ![]() ![]() ![]() 在座的人的眼忽然就盲了。有一半以上的男宾不自觉地采取了起立的姿态,而女人的眼中在瞬间 ![]() ![]() ![]() 但是这会儿,那些镯子环佩是属于她的,那些光芒灿烂是属于她的,那些青睐和瞩目也是属于她的,她清俏端庄地站在那儿,穿着十斤重的礼服,像一个⾐服架子,不语也不动,以一种异样的坦然 ![]() ![]() ![]() ![]() 鞭炮和锣鼓再度热闹起来,家人簇拥着四爷和新姨娘在礼案前站定了,拜堂行礼这才正式开始。満堂宾客是自打新娘进门就都有些痴痴的,痴痴地看着新娘出了轿,痴痴地看着卢四爷挽了新人的手,痴痴地看着新郞新娘拜天地拜祖宗牌位对拜再拜,看着新人被搀进了新房——直到完全看不见新娘的⾐风裙角儿了,这才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回过神来。当下轰天价道起贺来,抓着卢四爷半真半假地死命敬酒,一则是闹婚,二则也不无要灌醉这心花不死的老头子想看他出洋相的意思。 卢四爷偏就不怕灌,下面不争气,酒量却是好的,来者不拒,喜笑颜开。这一通滥饮,直到夕 ![]() 送走宾客,已经是掌灯时候。月亮铺満一地。四爷带着酒劲儿,推开家丁搀扶独自往新房里去,犹自一边想着:保不齐冲一回喜,兴许自己就好了呢?保不齐的。 想着的时候,下面真就一耸一耸地有些动静,四爷大喜,越走越急,越走越硬,进了房,不及掩门就往 ![]() ![]() ![]() ![]() ![]() ![]() 四爷只觉刷地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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